许墨的战术灯光束刺破黑暗的瞬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那对琥珀色竖瞳里流转的光，像极了神秘空间午夜自动运转的仪器——不是机械冷光，也不是生物体温，是某种更古老、更混沌的存在。
"退！"他几乎是吼出声，战术枪的枪口却先一步抬了起来。
可不等众人挪动脚步，地面的震动突然加剧，金属长廊的天花板渗出细密的蓝光，无数纳米粒子在半空凝聚，形成一堵半透明的墙。
那墙泛着令人牙酸的嗡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们压来。
"死亡之墙！"张博士的平板还躺在地上，他扑过去的动作带翻了背包，资料撒了一地，"我...我在旧档案里见过！
纳米粒子会分解接触物的分子结构，三秒内连骨头都剩不下——"
"苏瑶！"许墨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另一只手扯住王强的战术背心，"感知范围！"
苏瑶的纳米机器人在指尖炸开蓝色光雾，整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墙的推进速度0.8米/秒，走廊分岔口在三十米外！"她的瞳孔因为高度集中而微微收缩，"但...分岔路有三个，其中两条是死胡同！"
王强的钢爪手套已经扣在墙上，粗糙的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许队，我开路！"这位探险队长的作战服口袋里还插着半块压缩饼干，是方才匆忙塞进去的——许墨记得他说过，饿肚子的战士打不准。
"不用。"许墨的视网膜上跳动着系统解析的红光，神秘空间里的古老仪器突然开始共鸣，数据流像瀑布般倾泻而下，"墙的推进频率和走廊的通风管道共振。"他的拇指快速敲击战术枪的握把，那是只有苏瑶能看懂的摩斯密码："第三岔口，倒数第二个通风口。"
苏瑶瞬间会意，纳米机器人凝成细针射入天花板："通风口结构完整！"她的声音里带着点颤，不是害怕，是兴奋——每次破解未知科技时她都会这样。
"跟我！"许墨拽着张博士的后领往前冲，被拽的人疼得龇牙，却不敢挣扎。
死亡之墙的蓝光已经漫到脚边，他能感觉到鞋跟传来的灼热，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王强断后，钢爪在墙上划出火星，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许墨刚才的脚印里——这是他们训练了三年的"影子步"，确保全队步伐一致。
"到了！"苏瑶的纳米针在通风口射出绿光，王强的钢爪猛地插入金属网，肌肉虬结的手臂一扯，锈死的铁网"哗啦"落地。
许墨率先钻进去，转身接住张博士时，瞥见那堵墙已经漫到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地面的金属正在溶解，像被浓硫酸腐蚀的纸片。
"嘶——"张博士突然闷哼，许墨这才发现他的右臂外侧有一道焦黑的痕迹，皮肤翻卷着，能看见下面的肌肉纤维。"刚才躲墙的时候擦到了。"张博士咬着牙，从背包里摸出应急喷剂，"纳米粒子残留的能量...比预计的强。"他的手指在发抖，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恐惧——他见过被纳米墙扫过的实验体，最后连DNA都没剩下。
许墨的眉峰拧紧，刚要说话，通讯器突然响起刺啦的电流声。
王强的钢爪"咔"地弹出半截："外围岗哨？
回话！"
"别费劲了。"一道冰冷的男声从走廊尽头传来，黑鸦的机械义眼泛着幽蓝的光，他穿着和探险队同款的作战服，肩章却被刻意撕去——方才混入队伍时，他应该是用了变声器模仿了某位队员的声音。"脉冲弹已经炸了，你们的通讯、照明，甚至苏瑶的纳米机器人..."他的嘴角扯出机械的弧度，"都该歇菜了。"
许墨的光门挂坠突然发烫，空间里传来系统提示："检测到电磁干扰，解析功能受限20%。"他的右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战术刀上，左手虚虚护在苏瑶身前——这是他们之间的"保护姿势"，从第一次并肩作战就开始用。
"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王强的钢爪完全弹出，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这是要冲锋的前兆。
"从你们被光幕封锁的时候。"黑鸦的机械臂突然弹出激光刃，红色的光在走廊里划出危险的弧线，"那道光幕不仅封了入口，还扫描了所有人的生物特征。"他的目光扫过苏瑶，"包括某位'特殊人物'的。"
许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方才外门验证系统突然匹配自己的生物特征，原来黑鸦早就在遗迹外做了手脚——光幕根本不是防护系统，是黑鸦的扫描装置！
"王队，带张博士去能量转换室！"许墨的战术刀"唰"地出鞘，刀身是空间解析的特殊合金，能切割机械义肢，"苏瑶，干扰他的机械脑！"
苏瑶的纳米机器人突然从指尖涌出，像一群蓝色的萤火虫钻进黑鸦的耳后接口。
黑鸦的机械眼闪了闪红光，动作明显滞了半秒——足够许墨冲上去。
战术刀刺向黑鸦心脏的瞬间，许墨的余光瞥见他腰侧的微型脉冲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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