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周围瞬间安静。
一毛？？？
不是？
宋安民有毛病吧。
抠门儿也不至于抠到这个程度吧？
宋安民假装看不见领导的眼神，皱皱眉小声说，“我……我是怕郭泉拿去赌了，我不敢借多的钱给他。”
根据警察调查的信息里，郭泉的确是个赌徒，而且欠了不少钱。
警察又问宋安民有没有提到其他话。
宋安民挠了挠头又说：“郭泉说是交了女朋友，没钱了，让我借钱给他，我就害怕他去赌，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我借钱，我就借了一毛，后面也没说啥了，他就走了。”
想起昨天见了郭泉最后一面，宋安民浑身打了个抖。
“那……那郭泉到底是怎么没的？”
警察叹了声气，“被人割了脖子，又剥了头发，连带着头皮一起。”
警察说的简单，现场实际情况比这残忍多了。
算上郭泉，这是城里出现的第四起剥头皮案件，厅里领导非常重视，要求必须在一个月内破了这个案子！
否则老百姓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出门了，影响社会稳定。
宋安民又赶紧道，“那他女朋友呢，你们问过他女朋友了吗？该不会是郭泉赌钱欠债了，被人追债寻仇吧？也不可能啊，人都没了还怎么还钱啊……”
警察一脸严肃，“郭泉根本就没有女朋友！”
宋安民啊了一声，“啥？”
“具体的你不用多管了，我们走访了郭泉的邻居和家里关系网，没人见过他女朋友，他以这个借口借了一百二十八元。”
郭泉家里一团乱，东西也被翻过，不排除钱是被凶手拿走了。
宋安民吞了吞口水，“那郭泉现在人在哪？”
“还在尸检。”
宋安民到底和郭泉好几年的情谊了，他看不惯生气郭泉把他带去赌场，但死者为大，宋安民心里感慨良多，准备下班了去郭泉家附近看看。
郭泉没有爹妈，只有乡下一个奶奶。
送走两名警察后，宋安民领导拍了拍他肩膀。
宋安民打量着领导表情，他是只借了一毛钱，那可是有理由的啊！
好不容易升了职，可千万别破坏了他在领导心中的形象！
磨到了下班，宋安民也来不及回宿舍换衣服了，赶紧去了郭泉家。
郭泉家住在城乡结合部，是一栋矮楼房，租金便宜，鱼龙混杂。
楼底下站了不少人，都是附近的邻居，谈论着早上的事。
“舟舟，你是咋发现的啊？”
陈舟才从派出所回来，她一脸苍白，想起早上见到的那幕还隐隐作呕。
“我看郭泉家里门没关，我以为他在家，想进去提醒他关门，结果就……”
陈舟今年十八岁，去年高考没考上大学，爹妈就把她赶出家门让她打工赚钱供弟弟读书，陈舟还想要继续高考，她忍受不了母亲的冷暴力和父亲的拳打脚踢，就找了个工作自己租房住了。
这里房子便宜，附近也有生活气，哪知道就发生了这种事！
宋安民目光凝在那个叫舟舟的女孩儿脸上。
苹果脸，眼睛圆圆的，脸圆圆的，长得挺白，头发挺黑。
宋安民忍不住走近，问：“你昨晚有没有听到啥动静？”
陈舟意识到宋安民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皱着眉，“我也没印象了，我晚上都在复习看书，这外面经常有喝醉酒吵闹的声音，我昨天也没注意楼下动静。”
一旁的婆婆对宋安民说，“人家警察说了，说作案时间可能是凌晨一两点之间，那个时候大家都睡了，咋可能听得到动静。”
才一说完，陈舟脸就更白了，她现在都不敢回家。
“郭泉家里人呢？”
陈舟动动唇，“我回来的时候，他亲戚去了，好像是他奶奶和大伯家的人。”
宋安民望向郭泉那套房子，一脸沉重，没一会，又有几张熟面孔出现了，都是郭泉和宋安民以前共同的朋友。
“诶？老三，你也在这？”
几人都垂头丧气，没有精神。
宋安民忍不住问：“郭泉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吗？”
这几人里面也就宋安民有正经工作，这工作还是老妈逼着他去找的，其余几人都是打点零工或者啃家里。
“没啥印象，我们最近都很少和他见面。”
郭泉最近跟他们见面都是为了借钱，借的少了，被郭泉骂了一顿，闹了一通，也不想联系了。
宋安民表情凝重，“等郭泉葬礼，你们通知我一声吧，最后送他一程。”
“行。”
郭泉人没了，大家也没了聚的心思。
宋安民准备回家，目光又扫了眼陈舟怕得要死的表情。
“你一个人住这啊？你不敢回家？”
陈舟都快哭了，“我自己住的，我爸妈住在西边儿。”
陈舟不想回家，她今晚要是回去了，估计以后都不便出来住了。
宋安民：“那你去住宾馆？也不可能一直住宾馆啊。”
“就是啊，姑娘，要不我陪你上去检查检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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