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祺话音落地许久,走廊上还荡着回声。
石化的人变成了谢闻。
她说什么?
他喝醉酒那晚,亲了她……?
这么想着,谢闻情不自禁喃喃出声:“我,亲了你?”
每个字都钝涩,裹满了对自己的怀疑。
祝曲祺大喘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断片儿了,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但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撒谎,我就……”
“不必了。”谢闻急切地打断了她,生怕她说出不好的话。
谢闻往后撤退,卸去了浑身的力气,不再对她步步紧逼。他微垂着头,虎口卡在额头,拇指和食指压住两边的太阳穴,陷入深思。
原来困扰他那么多个日夜的事实竟是这样的。
他亲了祝曲祺,醒来却不记得了,难怪事发第二天祝曲祺对他态度大变,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
都是他应得的。
谢闻放下手,眼睑上抬,祝曲祺清楚地从他眼底瞧见了愧色,她张张口,有点无措。若不是谢闻一再逼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她本打算死守着这个秘密,永远不告诉他。现在闹成这样,除了给彼此之间增加尴尬,没有别的作用。
祝曲祺脑中一团乱麻,思绪迟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结结巴巴道:“一来……一回,账目已经算清了,你……我……我们……”
她究竟想说什么啊。
要崩溃了!
这时候,谢闻罢工的大脑开始运转,逐渐反应过来,他醉酒后亲了祝曲祺,祝曲祺在酒吧里亲回来,到这里账目扯平了,但他刚刚又亲了祝曲祺,账面不平衡了——他还欠她一个吻。
出于谨慎,如此简单的事谢闻推算了两遍,确认没有问题才开口:“那你亲回来。”
这样才是真正的公平。
祝曲祺:“?”
祝曲祺:“……”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祝曲祺决定不跟他掰扯了,越扯越混乱,你亲我我亲你,没完没了,到底谁占谁便宜也说不清了。
“就这样吧,我带罐罐回家了。”
进了罐罐的房间,祝曲祺才知道她的乖儿子这几天在谢闻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整个房间都是狗狗的东西,堪比豪华婴儿房。薄的厚的狗窝买了四五个,各式各样的玩具堆满了几个收纳箱。还装了个吊床,床前摆着木质的阶梯凳,方便狗狗踩着凳子爬上吊床。零食更是放在单独的小冰箱里保鲜。
这要是放到网上,又该有大批网友痛哭人活得不如狗了。
祝曲祺挑了几样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打包好,牵着罐罐往出走。
谁知道罐罐狗脾气上来了,往地上一坐,死活不愿意走,脖子往后仰,将牵引绳扽得直直的。
祝曲祺气得仰天呼气,不能跟狗一般见识,狗懂什么,又没上过学,幼儿园文凭都没有。祝曲祺压下火气,板着脸教育道:“罐罐,你走不走?你不走妈妈一个人回家了!”
罐罐干脆躺了下去,四脚朝天耍赖。
祝曲祺:“……”
人家是苟富贵勿相忘,你是狗富贵,忘了本!
谢闻旁观了会儿,上前去调节母子二人僵持不下的关系:“不如你先留下来,等吃完饭带它出去遛,再趁机送回家。”
罐罐脑袋抬起,瞅了祝曲祺一眼,见她妥协,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了。
祝曲祺见状,暗骂一句倒反天罡,狗子进化成精拿捏人类了。
*
祝曲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在谢闻的别墅蹭了顿饭再回到家的,只觉得放下行李箱松开牵引绳的那一刻,身心俱疲。
小酒刚好打来电话:“宝贝儿回国啦!我今天的更新写完了,要不来个夜宵局,给你接风洗尘!”
她情绪高涨,语气激动,祝曲祺则与之相反,死气沉沉,奄奄一息:“算了吧,我只想找个风水宝地把自己埋了。”
小酒给予关心慰问:“是不是出差太累了?怪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去你家,顺便拿你帮我代购的东西!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在家等着我。”
祝曲祺还没来得及阻止她,电话就被掐了。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心情会好很多。
祝曲祺叹口气,先去放水泡澡。
小酒拐去两人都喜欢吃的那家餐厅打包了几个菜,又买了些小食和水果,耽误了好久,过来的时候,祝曲祺已经泡完澡,头发裹在干发帽里,身上披着睡袍,坐在酒柜前的岛台边喝酒。
“嚯,这就喝上了?”小酒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把一堆吃的放到岛台上,“也不知道等等我。”
祝曲祺戴上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地拆开小酒带来的新鲜肥美的蟹。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你指定有心事。”小酒坐下来没三分钟就看出了端倪,“在国外出差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每天潇洒玩乐,我刷朋友圈羡慕得都流泪了,怎么一回来就这副德性。”
祝曲祺捅出蟹腿里藏的肉,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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