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君公子得了那种怪病,所以,血液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他,毕竟是人性未泯,断然不好意思冲着女眷下毒手,所以,才会感觉男子比女子更要来得亲切一些,方才,他之所以那样去排,将芥儿姐姐你,生生地排到我同表哥之后,便是这个道理了……”我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煞有介事地说着,“君公子同我,并非是断袖之情,他说什么喜欢我,只是需要用我身上的血去帮他缓解病情罢了……”
“阿漠,真的是这样吗??!你怎么会得那种怪病,又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同我说过???”表姐拖着长长的哭腔,摆足了一副极尽心疼的模样。
“他需要人血才能够稳定病情,之所以不敢去告诉姐姐你,肯定是怕生生地吓坏你,惹得你去将他视为异类吧……”这番话,我说得那是要多一本正经,就有多一本正经,这个谎扯得,天衣无缝到我自己都忍不住要去信了。
“阿漠,此生此世,无论你到底被怎样的疾病缠身,我都心悦你,此生此世,唯心悦你一人……”表姐信誓旦旦地说着,郑重得就像是冲着这混蛋许下的纵然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都不会轻易变更分毫的承诺。
呃呃呃呃呃呃,我只是想要给自己和这混蛋寻找一个台阶下,不至于被他们极尽鄙视,拿着手指头将我同他给活活戳死,只是如此,罢了,可打死都没有想到,这个弥天大谎,竟然直接加重了表姐对那混蛋死心塌地至死不悟的程度,这可绝对非我本意啊,绝对非啊……
“阿漠,你要用血,就尽管去取我的便好,不用再去麻烦芜儿了……别说是几滴血了,就算是你要我的心头肉,也尽管拿刀来剜……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表姐一面死死地扯着君漠那混蛋的胳膊,摆足了一副情真意笃义无反顾的架势,一面将自己的脑袋,在那混蛋的肩膀上轻轻地蹭了又蹭,眼睛中满是汪汪的泪水,还完全不可遏制地从眼眶中汹涌澎湃地翻滚出来,大滴大滴地狠狠地砸在地上……
“君公子,要用血,不用去麻烦芜儿和芥儿,用我的就行,要多少,便给你多少……”表哥郑重其事地说着,从他那语气之中,我竟然从这文弱书生的身上,听去了江湖儿女才会有的凛然豪气,这简直就是破天荒啊。
“可是,我只喜欢芜儿的血……”那混蛋一本正经地说着,语气之中,还满是不卑不亢。
听罢这番话,我眼前陡然一黑,险些就直接一头狠狠地栽死在地上……这混蛋,无耻啊,这不是摆明了就是要
按着我可劲儿地往死里坑吗,变态啊……
这时,只听到这混蛋又悠悠然地开口道了:“她的血清甜甘美没有腥气,我最喜欢……”
呵呵呵呵呵呵,清甜甘美,甘美你大爷啊……在心中,我一面濒临疯狂地强烈吐槽,一面一个按捺不住,真情彻彻底底地往外流露,大喇喇毫不掩饰地冲着那混蛋狂甩起了大大的简直就能够生生划破天际的白眼。
我还在由衷地鄙视那混蛋,还一度鄙视得深深而无法自拔,这时,父亲突然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大力地将我往那混蛋的面前强推了又推,“君公子,我们家这混账东西,血,有的是,你要是想要,就尽管取,可劲儿取,千万别客气,只要给他稍微留条小命就成……不过,至于孙子嘛,就不给了……”脸上那笑容,可谓是极尽狗腿极尽谄媚啊,连我这个亲生骨肉都生生地瞧不下去了。
“好……”那混蛋连想都没有想,直接轻轻地应了那么一声。
再然后,这场断袖风波,就算是彻彻底底地过了,所有的人非但是不厌恶那混蛋一分半毫,反而还为他年纪轻轻就得了那种怪病,而一度惋惜不已,还惋惜到差不多快要直接涕泗横流了……
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真性情,他们对这混蛋有多惋惜,我对这混蛋就有多讨厌,不仅冲着那混蛋狂甩着大白眼,还在内心深处偷偷地骂他是个千年老怪物,并且,还是个不要皮不要脸,生生地不要到能令天地为之发指世人为之唾弃的千年老怪物!!!
一伙儿人围着圆桌坐下之后,舅舅冲着那位远远地站在一旁的管家招了招手,管家立马心领神会地下去传菜了。
一眨眼的功夫,红烧肘子、豆腐扣肉、卤煮咸鸭、酱鸡、什锦苏盘、熏鸡、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卤子鹅、软炸里脊、什锦套肠、麻酥油卷儿、熘鲜蘑、蜜丝山药、什锦豆腐、焖鸡掌、焖鸭掌、焖笋、熘茭白、茄干儿晒卤肉、鸭羹、蟹肉羹、三鲜木樨汤、红丸子,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一整张桌子,这带给我一种过年的假象。
直到这时,我才强烈地意识到,从早晨到现在,胃里一直是空空如也,一滴茶水都没有沾,此时此刻,肚子造反似的咕噜咕噜闹腾得甚是欢快,还一阵阵又一阵阵地就是好一通抽疼不已……闻着这诱人的味道,我下意识地狂吞起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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